原文 作者因为Adele那首hello而產的文章
开始还债ing
食用注意:典型金三角cp，但前两章法叔均未出场(所以沒打法英tag)，注意玻璃渣，BGM強推Adele的Hello
文章整理
Chapter 1：星期二 凌晨4点
如果你问他动机，阿尔会说他是有理由的，他将规划出一个蓝图丶一个宏伟的计画，为所要做的一切给予合理解释，但显然这都只是假设。
阿尔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耳边的按键音听来有些像闹铃，他身体自主地拨通了电话，等到意识回来时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要和对方说甚麽。
他不知道是甚麽驱使自己翻遍联络人，按下通话键，并且没有像以往那样再次中途退缩。
在一小时丶或者更久前他的公寓还充斥着喝酒狂欢的人群，而现在四周只剩令人恐惧的寂静，似乎也提醒他这时间不该打扰他人，但他就是没办法放弃，也许是因为流动在血管里的勇气，或许也只是他想听──一个人，一个嗓音，他的声音──比起城市遥远而缥缈的声音。
尽管如此，在另一头接通前他所有的感觉都是枉然。
亚瑟会知道这来自阿尔弗雷德，或许他下个动作就是毫不犹豫地挂断──这想法使阿尔惴惴不安，他想，如果亚瑟知道他已经打退堂鼓许多次，他或许会在和别人谈话过程中毫不犹豫地在加了句：”还是老样子”，然後皱起他那标志性的眉毛──阿尔从没习惯亚瑟这样的表情
“Hello?”
亚瑟听起来十分不稳且疲倦不堪，阿尔能听到被子细微摩擦的声响和困倦的呵欠声，他的嗓音比以往还要低沉，种种迹象显示美国人打断了他的睡眠，这却意外地让阿尔感到一些安慰，或许是因为醉的不清，那人的话语近的像贴在耳边，竟让他眼泪无法克制的纷纷落下，才知道自己是多麽想念他的声音，从不会听腻的腔调比起他空荡荡且寒冷的房间是那样温暖，阿尔总觉得自己待的地方死气沉沉
“…Hello?”
阿尔仍没有回应，他能从这个单词中捕捉出轻微的困惑和用耐心伪装的恼怒，有可能是极为紧急重要的通知让他没有挂断
当然不是了──至少在亚瑟眼里──他这通电话不会具有任何意义。
“Hey”他的嗓音听起来那麽陌生，好像不属於这具身体，太过疲惫丶混浊，在门厅回荡，来来回回的反弹在墙上他所锺爱的科幻海报
又是一阵沉默，阿尔将定格在石膏墙上的视线收回，闭上了眼睛，想像着远方那头的景象──压着睡痕的发丶微红的脸丶紧蹙的眉，他会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来确定时间，眨眼尝试让自己更加清醒，或许还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和薰衣草味
这安静非常的时间本该令他宽慰，然而总有一道声音尖锐而突兀地徘徊，祈求他用尽一切的逃离现况，即使他最终仍会回到原点，这东西仅仅的依附着他，从未消失，像是攀在他背後的恶魔
它会永远存在。
“阿尔？”亚瑟听来有点疑惑，阿尔知道他现在可能正在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并且眉头锁的更紧，这让他看起来老了至少十岁，他在阿尔小时候做错事情也会这样，在他说要独立时也是这样
“阿尔，是你吗？God，现在是凌晨四点，你在这时候打来干嘛”
他知道现在四点，他也知道亚瑟已经进入睡眠，但他小小的希望对方能跟自己一样期待，雖然理智告诉他这愚蠢的愿望是不可能的，过於不切实际。
“Hey 亚瑟”他似乎不再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不论是全名丶昵称丶或者表示亲密的小名，从他嘴里吐出的音节非常的怪异丶格格不入。
阿尔咽下了口中的津液，听到亚瑟烦躁的叹了口气，更大的动作引起羽绒被悉悉簌簌的声响，他思考是甚麽盖在他身上，以前亚瑟总会在阿尔头下垫一个枕头，那时候他常常在沙发上看书看到睡着，同一本书，反反覆覆，而如今他连书名都彻底忘记，管他的。
亚瑟还留着那些书吗？还是早就丢进火炉了？
“我….”
亚瑟等待着他再次开口，还有一些解释
可惜没有
“我想知道你过得如何”
这藉口连他听起来也十分可笑，但他没尝试去更正，没有用以往充满嘲讽的话来解释──亚瑟总是因此而十分恼火──他只是静静的聆听亚瑟稳定的呼吸，一个微弱的吸鼻子声很快地消失在话筒里
阿尔想，那里很冷吗？
他觉得自己的公寓总是有一丝寒意，即使事实上，白天的太陽足以让人晒出一身铜色的肌肤
他抚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我在睡觉”
“我很抱歉”
“你要甚麽，阿尔？”
再一次的问题，他没有答案，无法说出能让他看起来不那麽像笨蛋的真假参半的谎言，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孤单，阿尔环视房间一圈，而後从窗户俯瞰整座城市，即使在早晨也充满生气，他可以看到人们穿梭在街道上，宠物的身影丶彼此之间的互动──在属於他们自己的世界
“阿尔，我要挂电话了，如果这是新想出的恶作剧，那还真是刷新了你幼稚的程度──”
“你过的怎麽样，亚瑟？”请不要离开，请继续讲话，让我假装你就在身边，你为甚麽总是那样生气？你还生气吗？为甚麽读懂你丶理解你越来越难？为甚麽你离我那麽远？
电话那头没有再出现声音，若不是轻微的呼吸声，阿尔会觉得亚瑟已经放下电话离开
拜托你继续和我讲话
“我很好”简洁有力，充满着阿尔讨厌的官腔，缺少情绪，空洞无味，比起其他回应，这只是一个打发人的说词
“我真的很好，阿尔”
“我想你”
这几个字毫无预警地从嘴巴溜出，短小的单字就这样漂滞在空气中，阿尔看着不远处的阳台上，一对情侣正贴着头互相拥抱，他好奇他们在说些甚麽，好奇他们是否快乐，好奇他们有怎样的感觉──拥有爱人
他已经忘记和亚瑟同居时的感觉，那就像是前辈子的事情，像是他们之间从未发生的过去，破碎的片段丶短小的句子丶呆板的字眼丶和他紧咬的牙齿，他知道自己不该抱任何希望，不能。
“你喝醉了？”
“那不重要”
“去睡觉，阿尔”
“亚瑟，我很想你”
他紧紧闭上眼，十分用力，这样做的话他或许就能在睁开时看到那个英国人出现在身边，交盘着双腿坐在他房间里铺着毛的毯子上，全身沐浴在自窗户流泄而下的月光
他可以闻到自己呼吸中的酒气
“我们…一直没说到话…..自从上次会议後我就没再见到你”
“这是有原因的”
这句话让他的心绞痛起来，他还是那样苛刻，虽然语气温和
亚瑟曾经试图说他们的从前丶那些时光丶他们如何快乐，但他毕竟不是阿尔，他不会因为冲动行事，不会表露心声，也不会说他真实的感受，他所有的动作都是那样熟练丶像是已经排练多次──至少对阿尔是如此──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亲和易近，甚至连和他讲话时也不会露出一丁点笑容
“你应该知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阿尔”
“他在那里吗？和你一起？”
他不想要说出那个名字，不是在这样的情况，那尝起来就像是胆汁般苦涩丶利刀般划割他的嘴唇并且残忍的剪下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来像是亚瑟正在起身并且离开房间，或许他会坐在那年代已久的椅子上，小时候的阿尔总会坐在亚瑟怀里听他说着艰涩的文学故事，阿尔会认真地指着单字问他们的涵义，像是长大後他试图理解亚瑟复杂且数不清的表情变化那样
岁月让亚瑟建立起自我层层的防护墙，若你够用心或许能找到每个地方的击破点。
“没有”
“你在说谎”
“阿尔，这不甘你的事”
“有关系，你知道的”
“阿尔！”
“他在那里吗？”
“….是的”
阿尔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发现自己逐渐陷进沙发，脚尖几乎触地
即使住了多年，那个地方看起来仍是十分陌生，一点都不像家，他不知道确切而言会是甚麽，他只是没有家的感觉….
“他在听吗？”
“没有，他在睡觉”
在他的床上，阿尔知道他在亚瑟被窝里，十分幸福──听起来。
他听到茶壶被打开的声音。
阿尔无法停止自己想像那人是以怎样他不知道的亲密姿态睡在亚瑟旁边
──不要再想了，那该是被忘去的回忆，他想要重回的从前，上帝，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的话，他愿意付出一切
“你不爱他”
这对阿尔来说很明显，并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说词，他知道亚瑟爱一个人时会有的表现，他知道他笑容会是多麽温暖，他漂亮的眼睛会是如何闪耀，不经意的眼神丶柔软的触摸丶温热的呼吸，会是多麽乾净丶纯粹。
“是啊”亚瑟的回答十分简单，但这并没给阿尔一点慰藉，他知道他没有权利生气，他没有立场干预，连他想要紧紧深藏的回忆都不受控制，无数的夜晚他独自在一人的房间，拼命催眠自己彼此关系依旧如故，他粗重的呼吸融进夜色，佯装那无耻动作的双手并不属於自己；他假装丶他掩饰丶他戴上面具，从头到尾。
“那你为甚麽这样做？”
“做甚麽？”
亚瑟语气里刻意的无知激起了阿尔的愤怒，星点的火气黏在他舌尖，他起身走过阴暗的廊道，脚掌踏在冰冷地板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他坐在餐桌前，努力不去想亚瑟对面坐的会是一个名叫法兰西斯的男人，用早餐时互相问暖，一边啜着茶一边看报纸，或许还顺便一起解决复杂的小谜题──而他只有一个人。
“为甚麽让他碰你？为甚麽让他靠近你？为甚麽让他睡在你旁边？为甚麽让他上你？”他像是要把每个字磨碎般的口不择言，紧握电话的手透出惨白的颜色，这样的力度或许已经造成了轻微的瘀伤
“阿尔，住口”亚瑟听来几乎心力交瘁，但这反而助长了阿尔弗雷德内心跳动的怒火，他竭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这就是他的理由吗？
“为甚麽接受他？亚瑟，那个位置应该是我的！属於我！”他怒吼，回音在空荡的厨房停留，提醒自己现在是天杀的多孤单，提醒他那群寻欢作乐的朋友们离开後就能回到伴侣的身旁，而他只能独自面对诺大的孤寂
──就算只是短暂的一刹那也好啊
“曾经是的，阿尔…..但现在不是，请停止这些无意义的动作，你现在就像个孩子”
不，你才像个孩子
“你甚至不爱他！为甚麽让他这样做？我爱你啊亚瑟！而且你也爱过我！但是现在……他…..他就在那，他和你在一起，他那样碰你而你||他||妈||的根本不爱他却任由他这样做！你操||他||马的让他做所有我们做过的，这样和我们之前有甚麽不同？对你有意义吗？这是不是说明我根本甚麽都不是？为甚麽？为甚麽是他”
“因为他爱我”
“我 也 爱过你！”阿尔大力的拍击桌子，手掌与木头的碰撞声穿透整个房间，被惨白的墙壁反弹而回，他记起亚瑟坐在吧台上摇晃的双腿，早晨的阳光为他的金发镀上一圈淡色的光晕，他们的从前──温柔的亲吻丶肉桂的香味丶美好的做爱…..，那些餐前祷告…那些饭後笑料……
“….我也这样爱你啊”他这次的声音小了不少，却也十分沙哑，他的怒气逐渐被另外的情绪取代，头疼的厉害，手不自主地发抖
“阿尔，那不是爱”
“你也爱过我吗？”
“这不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你也爱我吗，亚瑟？”
“阿尔──”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或者我也只是像他一样？”
大声质问後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心颤的沉默，这些人格异常扭曲的行为总是伪装的十分成功，深藏於面具下而不易显露
“告诉我，亚瑟！你操|他|妈的回答我！”
“你和他不一样”亚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
薰衣草丶薄荷丶红茶。
古老旋律丶旧式唱片机丶绅士舞。
热情的吻丶渴望的手势丶被偷走的时光….是被偷走吗？还是失去？
“我也爱过你”
“那为甚麽──”
“我现在仍爱你”
阿尔沉默了，想要说的话瞬间消散在胸腔，并且逐渐远离，怒气来来去去的都太过突然，他几乎没注意到自己正在颤抖，之前是因为愤怒，然而现在，挫败的泪水滑下脸颊，落在桌面上被重力粉碎，在这张已经好几个月没被使用的桌上画下崎岖的图形
“但他爱我的方式你无法做到，他给我你不能给的安全感，我爱你，但如果我不想受伤就不能选择你，你太危险”
阿尔没有讲话，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这座城市丶那头的亚瑟，他甚至无法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世界似乎在他尝试要做出否定时静止了；每当他看到他们在一起，接下来的整整一天他都会编出一套让自己信服的故事，然而现在那些虚构的假象被那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狠狠撕裂，证明如此高雅的嗓音不过是裹了蜜的毒药
“拜托”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的是甚麽，连怎麽说话丶怎麽思考丶怎麽呼吸都不再容易
“亚瑟，拜托，求你了，亚瑟，我爱你，你知道的”
他听到那头夹杂在吸与吐间微弱的抽鼻子声，瓷杯放在木板凳上的框啷作响
“请别再打来了”
然而他们都知道不可能，大概一周之内，或许是更短的几天，这场戏剧不具任何效果，当法国人因为公务离开会议，阿尔会在同一张床上和他做|||爱，他会跟她说我爱你，亚瑟在那几天内会打电话要求他过来，他们会粗暴的接吻，直到彼此的鲜血交融，他会在床上求他，做了一轮又一轮直到失去知觉，情|||欲丶愤怒丶绝望丶挫折交杂层叠，亚瑟会在喘息中呜咽的恳求阿尔满足他，指甲在激烈的情势中掐入阿尔的肌肤，过於用力的齿痕泛出血迹，几小时候两人又是那样若无其事，好像事情从未发生，但事实确实存在，一直如此。
现在是凌晨五点，但却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他们在两端同时无言以对，似乎是打破了不能言说的障碍，似乎是同时接受了这样的恶性循环
“我很抱歉”这只是客套话，阿尔知道亚瑟不可能有任何歉意
“但请你，别再打来”
不会了，阿尔知道，因为再过不久，打电话的人会是亚瑟
而每次的理由都只有一个。
TBC
第二章R18注意，各种高能预警，大致翻譯完了，但有一小段上下文的承接需要询问原作者，正在等回覆
之前也因为这首歌写了同一篇无敌短的Hello(同名)，阿米同样是亚瑟的ex，同样以他的视角出发，然後都有点让人心疼，只是没那麽起伏跌宕，也非金三关系，(可以顺便看歌词hhhhhh)，但是某些想要表达的东西意外相似，只能说音乐真的很神奇
开学了就想要吃无节操的粮，偏偏就是粮最少的时候qwq